“磨剪子嘞,抢菜刀”。苍老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,穿过大街小巷,传到更远的地方……
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磨刀匠的生意相当红火,从业人数也较多。现如今,年轻人对这份活计根本不感兴趣,多是一些年过半百的老人在“守着”这门手艺。而年轻的市民中,选择磨剪子、磨刀的也越来越少。

68岁的磨刀师傅石长言从事这一行已有十五六年时间,家在鄄城的他在菏泽城区租了间房子。古铜色的脸上爬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,每天他都会骑着电动三轮车,带着自己的“宝贝们”:长凳、小水桶、磨刀石、扩音器、工具箱……走街串巷,边走边吆喝,“磨剪子嘞,抢菜刀”。

16日一早,在天香路一小区门前,石长言将长凳从车上搬下来放平。那条老长凳不过一米多长,一头立着一个直径十几厘米的砂轮,老人坐在一头,砂轮与老人之间平整地放着一块已消耗大半的磨刀石。石长言打开收音机,一段黄梅戏播出。

“磨剪子嘞,抢菜刀,菜刀三块一把,剪子两块”……老人拿出扩音器冲着小区喊了几遍。不到一刻钟,几位居民就闻声而来。

老人接过刀,熟练地转动砂轮摇把,一道道火星迸出,刀身上也擦出一条条划痕。用砂轮打磨完,石长言从板凳旁的小水桶里拎出绳头,将少许清水滴在磨刀石上。“刺啦、刺啦”,左手握刀,右手向前推动刀背,那刀刃在已呈弧形的磨刀石上来回滑行着。石长言佝偻着的背也时高时低,有节奏地变化着。磨刀石上出现了灰色的水渍,时浓时淡。

“找你好几次了,今天朋友打电话才知道你在这。”一位妇女提着两把菜刀走了过来,石长言接过菜刀,先是眯着眼对着光检查刀刃的磨损情况,“这刀砍骨头了吧,都有口子了,刃陡,切肉行,但不能砍骨头,砍骨头三两天就卷刃了。”

“磨过700多元一把的刀,磨过修脚的专用刀,磨过德国进口刀……”谈起磨刀磨剪子,石长言来了兴致,一说一大溜,“磨刀不难,磨剪子难,不但要掌握力度,还要控制好角度,要不磨出来的剪子肯定不好使。”

“老伴没了,我觉得一个人在家很没意思,出来转转,还能挣些钱自己花,不用给儿女要钱了,挺好。”石长言有两儿两女,但没人愿意接他的班继续干这一行。

忙到中午12点多,石长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,骑上三轮车,不自觉地又喊了句“磨剪子嘞,抢菜刀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