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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,75岁的李明普已经把愿望放到很低,就是让17岁的孙子小勇(化名)参加高考。但小勇经常旷课去网吧,让他越来越不敢肯定这个愿望能否实现。
“我知道孩子调皮爱上网,可是就这样把他推向社会,会更害了他!”11月17日下午,他从学校开完家长会,心情更加沉重。 班主任明确向李明普表示,不同意小勇再来班里上课。在李明普看来,小勇是“网瘾”少年,但他两年来从未放弃过“拯救”孙子的想法,而且他认为学校也不该放弃,“毕竟还是个孩子”。
老夫妇深夜相扶网吧找人
11月8日,为了找孙子,李明普和老伴跑了35家网吧,次日清晨才在一家烟雾缭绕的地下网吧里把孙子揪了出来。
“谁能救救我孙子,他就是我全家的恩人!”说这话时,李明普嘴唇有些抖。他的家在乌市北京南路18号,屋子里整洁温馨,李明普眼睛里却隐隐透出泪光。
小勇在米东区一所中学上高三,他的父母5年前离婚。他平时住校,周末大多来爷爷家住。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,小勇却常缺课去网吧上网。李明普很焦急,但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一年多来,他奔波在大街小巷的网吧里找孙子,精疲力尽。
11月8日距上一次的寻找过去了不到一周。当天中午1点,李明普从小勇的同学那里得知,小勇从周一开始就没来上课。他懵了,第一反应是,肯定又去网吧了。因担心孙子上课玩手机,他暂时没让孙子带手机。
李明普让老伴放下做了一半的饭,两人赶紧出了门。上一次李明普是在南湖附近一个网吧找到孙子的,这次他决定先去那里找,让老伴在家附近找。
这是李明普第六次来南湖这家在地下室的网吧了,“老爷子,又来找孙子了,这次他不在!”网吧老板看到李明普就说。李明普不信,走了一圈,没有发现孙子。
从网吧出来后,李明普决定在附近再找找。他进了15家网吧,但没有找到孙子。他回到家附近跟老伴会合。老伴找了8个网吧没见孙子。李明普决定继续找下去。根据经验,他们不找,孩子主动回家的可能性很小。小勇从高二开始迷上去网吧玩游戏,有时候会一晚上不回家。大多数时候在寻找无果后,老两口会整夜睡不着。
北京路、新医路、阿勒泰路……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,看到网吧就进。越找越沮丧,李明普悲伤而无奈。
天黑透了,又找了十几家网吧依然没见到孙子,李明普决定先回家。果然,孙子又一夜未归。次日清晨6点多,李明普又出了门。他又把家附近的网吧捋了一遍,终于7点时在一家地下小网吧找到了孙子。当时网吧里人很少,小勇正趴在一台电脑前睡觉,周围到处扔着烟头。李明普忍住火气,摇醒小勇,什么话都没说,拉起他就走。一路上爷孙俩无语,回到家后,他打算再跟孙子谈谈,但小勇说“瞌睡”就进了卧室,留下老两口直叹气。
这一次,老两口一共进了35家网吧。李明普知道,这样的寻找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戒除网隐办法试过不少
一年多以来,小勇流连网吧的次数越来越多,经常一连几天不回家不上课。“周围的人都说这孩子没救了,劝我们放弃算了,有时候他爸气急了也这样说,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,舍不得呀!”李明普说。
小勇从出生29天开始就由老两口带了。这是第一个孙子,让老两口开心得不得了,就盼着孙子将来有出息。小勇也如老两口所愿,一直又聪明又健康。李明普是机关退休干部,老伴也有退休金,孩子父母工作也不错,在生活上,小勇的需要一般都能得到满足。
由于小勇父亲的工作非常忙碌,小勇学校的事大多是李明普操心。
上小学时,小勇曾是爷爷奶奶的骄傲,学习一直名列前茅,得到了很多奖励,“那时候,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。人老了,儿女生活稳定孙子有出息,已经很满足了。”李明普说。
小勇初三毕业考到了米东区一所大家都认为不错的学校上高中,高二开始频繁去网吧,李明普认为,每周小勇只有周末回家一天,对孩子在学校的生活,老两口了解得并不多。直到老师打来电话反映小勇时常缺课才知道了这事。
因为上网,小勇没少挨爷爷的训,“孩子承认错误,也写过检讨,保证不再去网吧。可每次只能坚持几天”。
这个学期,为了让小勇上不了网,李明普不再给孙子零用钱,“可他问家里其他人要。”他说。
李明普和儿子也曾多次想跟小勇谈话,但每次小勇都不耐烦地敷衍几句就进了自己的屋子。小勇每次休息回家,待一会就说“我有事出去一下”就走了,喊都喊不住。有一次,李明普找了十几家网吧找到了小勇,看到他蓬头垢面的样子,哭了。
孙子的保证他选择相信
李明普说,自己多次接到老师反映小勇不上课情况的电话,但从这学期开始,老师向他反映情况的电话越来越少,已经好久没打过了。最近一个周日,小勇因为上了一夜的网,睡觉睡到下午,错过了下午的考试。“周一去上课老师就把他赶出来了,一个星期没上课。”李明普说,他后来才知道,小勇没课上就去了网吧。
11月17日早上11点左右,李明普叫醒了熟睡的小勇。周六下午,害怕孙子放学后又去网吧,他去学校把他接回家,并看住他不让出门。记者问小勇,要高考了为什么还去网吧,小勇回答“我还没有紧张感,我落下的课太多,上课根本听不懂”。
小勇觉得,在网吧不会有学不懂的烦恼,不会被人训斥,也不会因为学习不好被看“扁”心里难过,“玩赢的时候很开心”。他承认,理解爷爷和爸爸的焦虑,保证“如果老师不赶我出去,我会尽量坚持不上网到高考前”。
这次听到孙子的保证,李明普选择再相信一次。
11月17日的家长会上,李明普带着小勇向老师道歉,虽然老师不接受小勇来上课,但次日一早,小勇还是去了,“我让孩子就站在教室后面听,多站几天,看能不能打动老师。”李明普说。